秦朔：各位朋友大家好，很高興有機會在啟明創(chuàng)投CEO峰會跟最近這段時間引起大家高度關注、也是被稱為新冠疫苗領跑者的康希諾生物董事長、首席執(zhí)行官宇學峰博士來進行一場對話。

我們都知道，康希諾生物是一家從事人用疫苗研發(fā)和商業(yè)化業(yè)務的創(chuàng)新型中國公司。新冠疫苗這個問題也是萬眾矚目，所以我相信我們今天的碰撞和交流一定能帶給大家非常豐厚的收獲。

宇博你好，最近一兩年我關注到中國的硬科技，特別是在生物醫(yī)學領域方面的創(chuàng)新型公司，可以說不僅引起中國的重視，也是引起全球的重視。在疫苗這個領域，過去我們都說四大家族的競爭非常激烈，為什么一個中國背景的創(chuàng)新公司能夠這么快就取得這么多的成果？我們知道你們原來也是在這個領域的國際公司都做過高管、有很豐富的背景。那你們那個時候下決心要回來創(chuàng)業(yè)，能不能把當時放棄國外高薪高管的位置，回中國從零開始的心路歷程給我們分享一下，讓我們了解創(chuàng)業(yè)的背景。

宇學峰：謝謝秦總，大家好，很高興能夠和大家在峰會上做一些交流。剛才秦總提到了我們創(chuàng)業(yè)的初衷，這個我在很多場合都講過。原來我是真的沒有想到過自己還會創(chuàng)業(yè)，因為對于我們這些人來說，出國留學然后進入一個國際知名的大公司，并且做得還算不錯，在很多人看來已經一個很好、很安逸、很被認可的人生了，為什么還會來做這么一件事情。

這個確實是有一點機緣巧合，當時我是在賽諾菲巴斯德做一些有關中國方面的戰(zhàn)略調研，就意識到疫苗這個產業(yè)在中國和國際上的水平還有很大差距。差距主要體現(xiàn)在生產技術、質量管理和國際接軌方面，而這些正是我們這個創(chuàng)業(yè)團隊的優(yōu)勢。既然有這個優(yōu)勢，就應該把我們的所學、知識貢獻出來，讓更多的人受益?；谶@么一種想法，我們幾個創(chuàng)始人決定回國做這么一件事兒。我們大家都知道中國是一個發(fā)展中的大國，隨著中國經濟的發(fā)展，對疫苗、高端用藥、高質量的需求越來越多。所以這塊我們認為是有很好的機會，也能讓更多人受益，這是一個初衷。

秦朔：其實康希諾生物的聲名鵲起，跟你們最早做埃博拉病毒疫苗是高度相關的。也是在那個時候，其實跟軍事醫(yī)學科學院的陳薇院士也有很多合作，而且在合作中你們也有很獨到的方法。這是使得大家對你們有認知的最初印象。

你們最早在塞拉利昂做一期臨床實驗，之后跟啟明創(chuàng)投開始有了很多接觸。當然大家也覺得終于看到了曙光，將來可以一起聯(lián)手去做一些事情了。我看你自己寫的文章里面也提到，當時在塞拉利昂看到的情景對你有很大的震撼。我記得特別清楚是說你的司機說，他可能也不知道哪一天就會去世，因為那里的傳染病實在是太多了，那個地方的平均壽命只有40多歲。

你能不能跟我們再回顧一下，當時在做埃博拉病毒疫苗時的情景，以及在那個階段跟軍事醫(yī)學科學院合作開發(fā)的過程。

宇學峰：可以說創(chuàng)業(yè)這十年有太多的沒想到。第一沒想到自己會創(chuàng)業(yè)，第二沒想到會去做埃博拉疫苗。當然第三沒有想到新冠病毒的出現(xiàn)。

對于埃博拉，其實大家早就知道，但是在歷史上埃博拉從來都是在非洲的叢林里發(fā)生。等我們知道的時候，往往是病人都已經死去了、流行也已經停止了。所以從做疫苗的角度上來說，我們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做，總是覺得沒有機會去做。一直到2014年這個病毒的大爆發(fā)給了我們一個新視角來看待這個疾病，它是可以從叢林傳染到全世界的。基于這么可怕的、可能的存在現(xiàn)實，也基于我們很好的技術平臺，我們和陳薇院士就展開了合作。

當然進入到非洲做臨床，是我們第一次這樣做，也是我們國家疫苗企業(yè)真正第一次走出國門做創(chuàng)新疫苗。

等我們到了現(xiàn)場，看到了和中國完全不一樣的場景，讓我非常震撼。大家對生命的短暫變得有點麻木，因為疾病太多了，生存環(huán)境很艱難，很多在我們看來還是青壯年的人就已經得病去世了。所以在他們的期盼中，能活到40、50歲，已經是一個很好的人生了。第一，確實讓我感覺到很震撼，第二，也感覺到我們任重道遠。大家都生活在地球上，我們從發(fā)達國家、發(fā)展中國家不同區(qū)域感受到，對疫苗的需求，和疾病防治的要求還是很高的，還有很多事一定要做。

秦朔：可能也激發(fā)了你們更加廣泛的一種同情心，覺得其實疾病沒有國界。我注意到，在埃博拉病毒疫苗研發(fā)的過程中，其實它的成功提升了全世界對于我們中國疫苗研發(fā)和質量的信心。你們當時是用了一種技術平臺，叫做腺病毒載體的一種技術，也可能是一種路線，它的內涵到底是什么？在疫苗研發(fā)過程中的優(yōu)勢又表現(xiàn)在哪里？

宇學峰：病毒載體作為技術平臺，實際上國際上做了很多的研究，我們是用一個腺病毒做載體。腺病毒是一大類，有人用人的，還有用黑猩猩的，像我們用的是五型腺病毒，所以也有用不同型別的。但是病毒載體這方面，包括動物病毒，還有其他病毒，都是有很多的研究。

為什么大家選擇這種病毒作為一種載體？實際上它有一個科學背景，就是這種病毒尤其一些弱的病毒，它感染人以后會刺激人的免疫體系，把你要去誘導的免疫反應誘導起來，把你需要的抗原能夠產生足夠的細胞和體液免疫。實際上，它是一個常見的、很好的技術平臺。這一技術平臺也是我們在公司成立不久就一直著力去關注的，通過技術引進、合作、自身開發(fā)，使這個平臺逐漸成熟。技術平臺的建立可以讓我們開發(fā)出多種產品來。

基于一種腺病毒技術平臺的產品，我們實際上第一個開發(fā)的是肺結核疫苗，目前我們還在臨床Ib 的階段。當初引進的時候是開發(fā)肺結合疫苗的，在后來的延伸當中，我們開發(fā)了埃博拉疫苗，也開發(fā)了最近的新冠疫苗，甚至還在研究可能的帶狀皰疹疫苗。

所以一個技術平臺的創(chuàng)立，可以給我們帶來更多的產品以及可能更多的收益，它本身就是一個可以做不同應用的平臺。

秦朔：那你們除了腺病毒載體的技術平臺，是不是還有一些其他平臺，讓覆蓋范圍會更加廣闊。

宇學峰：是的，我覺得作為一個疫苗企業(yè)，不能靠著一個產品或者一個技術平臺來完成所有的工作。大家知道致病的有細菌、有病毒，我們的疫苗也要防止細菌病和病毒病。微生物不一樣，相應抗原的使用不一樣，我們也要用不同的技術平臺來開發(fā)不同產品。

比如說我們現(xiàn)在可以說是有四個技術平臺。一個是多糖蛋白的結合技術平臺。世界上賣得最好的疫苗，像肺炎結合疫苗、流腦結合疫苗，都是在結合技術平臺上完成的。它的優(yōu)勢在于把我們所謂的半抗原，這個多糖抗原它的免疫原性比較差，免疫記憶尤其沒有，把它和蛋白質結合起來以后，形成了一個新的化合物，刺激人體的長期的免疫反應。這樣的話對疾病的保護就增加了很好的免疫機制，是一個升級換代的產品。

腺病毒剛才我講了也有一個技術平臺在開發(fā)另外一套工作。另外還有一個基因重組技術，很多領域都在用，我們的應用就是在疫苗研發(fā)上，也有很多新的產品在里面。

除了開發(fā)以外，還要保證產品的穩(wěn)定性，保證產品很好地被使用，那就要做制劑。我們的制劑技術平臺也是有很獨特的優(yōu)勢。

這四大技術平臺支撐了我們一系列產品的開發(fā)。從肺炎蛋白多糖結合疫苗，到即將上市的流腦四價結合疫苗，到全球性的廣譜肺炎蛋白疫苗等一系列產品，都是在這些技術平臺上開發(fā)出來的。最近的新冠疫苗大家也可以看到，國外有些同類產品需要在長期的低溫下保存，而我們的疫苗是2～8度可以長期穩(wěn)定，這給使用又帶來了很大的方便。

秦朔：所以剛才您講的各種技術平臺，其實不僅包括了橫向的很多涉及到的范圍能涵蓋，從縱向對于它的保存、生產、純度各方面也有非常大的作用。那在您看來，包括技術平臺在內，我們的研發(fā)、生產這一套體系，在全球跟中國的疫苗企業(yè)中處于一種什么樣的地位？

宇學峰：疫苗的研發(fā)涉及很多方面，在有些方面我們處于國際領先地位，比如說我們現(xiàn)在正在使用的、大家非常關注的腺病毒載體技術平臺。這個平臺從病毒載體的構建到評價、質量把控到生產規(guī)模和生產技術、長期的制劑和穩(wěn)定性、甚至給藥技術，這是一系列技術。打造技術平臺，是非常成熟的產業(yè)技術集群，這方面我相信在國際同行里邊，康希諾生物的優(yōu)勢是被大家認可的。

我們作為上市公司，很久以前也披露過一個信息。前年我們和牛津大學合作成立了一個公司叫Vaccitech，簽了一個戰(zhàn)略合作協(xié)議。這個戰(zhàn)略合作協(xié)議的前提就是說，基于我們腺病毒載體的技術平臺，大家根據(jù)各自的優(yōu)勢開發(fā)產品。他們的優(yōu)勢在于臨床前和基礎性的研究，我們的優(yōu)勢則在于產業(yè)化生產技術以及質量把控。所以我們戰(zhàn)略合作的內容，就是他們研究出來的成果，我們有優(yōu)先選擇權和產品開發(fā)權。如果我們要開發(fā)的話，就負責臨床材料的生產，質量體系的建立，以及將來全球市場上產品的提供。

為什么我提這件事，大家可能沒有聯(lián)想到，是因為這家公司的創(chuàng)始人之一，就是現(xiàn)在阿斯利康新冠疫苗的開發(fā)者莎拉·吉爾伯特（SarahGilbert）教授。今年1月份，我和莎拉還在倫敦討論過，是不是要繼續(xù)一塊兒做這個事情。但基于我們目前的工作強度，后來就沒有做他們的黑猩猩腺病毒技術。但是大家可以看到，雙方有很多共同的資源，（他們）對我們也有很好的認可。

秦朔：剛才您談到了技術的問題，其實國際性的幾家最主要的疫苗企業(yè)產品線都比較豐富。我注意到康希諾生物的產品線也很豐富，但這對于人才、資金、綜合管理能力、未來的營銷、銷售都提出了很高的要求。為什么一開始也要做這么完整的布局，有沒有感到有一些壓力？

宇學峰：這個問題很好，壓力是必然有的，但是當時我們這個團隊有一些很好的技術。可以說我們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，有過很好的行業(yè)經驗，這些經驗、技術應該盡快地讓它落地并產生效應，讓普通民眾能用上好的產品。所以基于這個想法，我們實際上也是分步開發(fā)的，你可以看到我們的產品進度都有不同的階段。也特別感謝投資人對我們這些技術的認可，所以給了各個方面的支持，讓我們能夠用最短的時間把這些產品線建立起來，在不同的進度上往前推進。當然把工作安排得太緊了會有很大的壓力，非常忙碌。但有所付出，這也讓我們有所收獲，也是值得的，因為這些產品都是我們國家急需的。

從我們的產品線上大家可以看到，一個是我們要盡快開發(fā)出能夠把國內質量不夠好的疫苗升級換代的產品，另外一類是開發(fā)出重大疾病急需的產品。還有一些國外已有的產品，我們國內還沒有，但其實技術已經成熟了。對康希諾生物來說，我們掌握著很好的生產技術，希望能夠讓我們的受眾盡快享受到這些最好的產品、最好的福利。

秦朔：這一次新冠疫情對疫苗也起到了一個很好的普及作用，全球已經有4000-5000萬人感染，有一百多萬死難者。疫苗方面，明年可能會有6.1億劑量的使用。我們國家老百姓對這個事情也特別關心。疫苗這個行業(yè)會不會迎來新的景氣？你怎么看這個市場的前景，以及對康希諾生物來說這意味著什么？

宇學峰：我認為疫苗的作用在過去一段時間里確實被大家低估了，可是我們回頭來看歷史，因為傳染病死去的人遠遠比歷史上所有戰(zhàn)爭加在一起死去的人要多得多。

大的疫情，像2018年的西班牙流感，還有一些在我們過去幾十年都看不到的疾病比如天花，造成了大量人員的死亡。主要是因為疫苗的作用，讓這些疾病消失了。所以大家覺得我們的生活很美好，沒有這些疾病和危險，對疫苗作用的概念也逐漸淡化了。

新冠疫情實際上是給了我們一個提醒，這些致命的疾病隨時都可能會卷土重來。所以疫苗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發(fā)明，是醫(yī)藥領域的發(fā)明里最有價值的。就像投入一塊錢，回報是幾十倍，因為我們打一針疫苗不需要多少錢，但要是得了病再去治病，那代價是非常巨大的，還很有可能威脅到生命安全，所以我認為大家應該意識到疫苗真正的價值和作用。新冠疫情確實是讓我們重新審視了，在人類生活的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當中，不同生物可能對我們的影響。我相信疫苗的未來是非常光明的，因為大家意識到了它的重要保護作用，疫苗產業(yè)有著非常好的未來。

秦朔：現(xiàn)在大家最關心的還是新冠疫苗。如果從全球新冠疫苗研發(fā)的角度，以及疫苗安全性、有效性、可及性這些維度來看，您能不能跟我們描繪一下大致的圖景。

宇學峰：實際上新冠疫苗對全世界所有的疫苗企業(yè)，包括監(jiān)管，國家監(jiān)管機構都提出了一個新的挑戰(zhàn)。如果每個中國人都打，我們一年可能需要的產量就是幾十億級，因為有的人可能需要打兩針甚至三針。

而且這個病毒，我個人理解是一個非常難消滅的病毒。今年2月我參加在日內瓦召開的世衛(wèi)新冠疫苗研發(fā)大會，就有專家已經很明確地提出來，很難在人類歷史中把新冠病毒徹底清除，它傳染到全世界范圍是一個必然的結果。那是在2月份，現(xiàn)在我們看到世界各地都有了，所以對于新冠病毒的預防可能是一個長期的工作。我們如果需要上億劑、幾十億劑的疫苗產品的話，在中國歷史上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問題。過去常規(guī)計劃免疫，我們國家每年的疫苗產能也就是一億劑，最多不超過兩億劑。突然一下子要幾十億劑，對所有疫苗企業(yè)都會是一個巨大的壓力和挑戰(zhàn)。

要怎么樣把這個事情做好，我覺得需要我們一步一步、踏踏實實地來實現(xiàn)這個目標。

當然這對于國家監(jiān)管機構，甚至批簽發(fā)都是一個巨大的挑戰(zhàn)。因為我們過去一年只有一個億、兩個億的批簽發(fā)，而現(xiàn)在要批簽發(fā)幾十億，這些都需要很多的資源投入，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。但是我相信，面對挑戰(zhàn)我們所有的研發(fā)人員、工作人員是有能力把這個事情做好的。我也特別想說，在這個事情上大家一定要踏踏實實、用科學的態(tài)度把它做好，因為人命關天。

秦朔：有一個問題大家也非常關心，就是康希諾生物跟軍科院合作研發(fā)的疫苗，目前的進展到底怎么樣了？比如說三期的數(shù)據(jù)大概什么時候能夠出來？

宇學峰：從今年夏天二期結果出來以后，康希諾生物就在全面布局臨床三期的工作了。我想大家也能理解，因為中國現(xiàn)在沒有疫情了，我們沒有辦法在最熟悉的中國主場來做臨床三期的研究，因為臨床三期要看發(fā)病率和有效性。

所以我們就遴選了一些發(fā)病率高、或者說可能會發(fā)病率高的國家，比如俄羅斯、巴基斯坦所在的歐亞這一帶，以及南美洲像墨西哥、阿根廷、智利、巴西等國家，都是我們認為未來有可能抓到病例的地方布局了這方面的工作。

但是客觀上講，作為一個臨床三期，尤其要做一個符合國際標準的國際多中心臨床三期，它是一個系統(tǒng)工程，這個工作不是一蹴而就的。可以說我們國家在過去的歷史上，沒有一家疫苗企業(yè)曾經在這么大的范圍里做過一個符合國際標準的臨床三期研究。這要求我們有非常好的協(xié)調能力，因為所謂全球多中心的臨床，是在一個臨床方案的條件下，協(xié)調全球的研究者，各個國家的研究者和藥監(jiān)機構、當?shù)氐姆諜C構，大家在一個體系下完成工作。目前來說進展還是非常好的，也已經在幾個國家完全啟動了，還有幾個國家即將完全啟動臨床工作。我們不急于求成，而是要把質量做好、把所有的工作做扎實，符合國際標準。一旦開始啟動，就要讓這些工作順利進展下去，因為我們也要對參與研究的人員負責。這塊兒的具體數(shù)字我就不在這里跟大家匯報了，要符合上市公司的信披原則。但我們可以跟大家說，一切進展順利。

另外我想大家也知道，5月份我們獲得了國家軍隊的緊急使用批件，所以我們也是在努力支持軍隊的需求。我們對產品的信心還是蠻大的，當然最后的結論要靠科學的數(shù)據(jù)來說明。

秦朔：您剛講的讓我們很有信心。剛剛討論的是跟技術、研發(fā)有關的話題。我還有跟管理有關的問題。目前康希諾生物的團隊科學家背景的特別多，踏實、前瞻、負責。但我想一個偉大的、成功的醫(yī)藥企業(yè)，隨著團隊不斷擴大，對方方面面的管理都會有很大的要求。從管理的角度，你覺得團隊是不是已經非常健全？未來在管理上還會有哪些方面想進一步加強？

宇學峰：事實上康希諾生物這些年來一直經受著快速成長期的痛苦。就像人長得太快了骨頭會疼一樣，我們實際上在成長過程中也面臨著很多挑戰(zhàn)和來自各個方面的需求。

公司從最初幾個人，到現(xiàn)在發(fā)展到700多人的員工團隊，實際上對管理、整個制度流程規(guī)則以及領導者和領導力的需求變得越來越重要。在公司的整個發(fā)展過程中，一直把培養(yǎng)人才、引進人才、充分利用人才作為一個重點，也希望我們能夠吸引到全球的有志之士加入這項偉大事業(yè)里，共同把康希諾打造成一個根植于中國的全球化疫苗企業(yè)，能夠為全球公共衛(wèi)生市場提供產品。

這些年來，我們也不斷有各個方面的人才加入公司。在質量體系、生產能力等方面充實我們的能力。比如說巢守柏博士，從阿斯利康全球副總的位置上來到我們這里，成為首席運營官。Pierre Armand Morgon博士是原來賽諾菲巴斯德全球市場的副總，現(xiàn)在負責我們的國際業(yè)務。Luis Barreto也是有著多年臨床醫(yī)學經驗的專家，原來也是賽諾菲巴斯德的高管，現(xiàn)在作為我們的高級顧問在親力親為地指導我們的國際臨床。所以我們希望，也歡迎高端人才和青年才俊加入到團隊里來，一起打造一個真正全球化的企業(yè)，在這里跟大家表明這個心意，有人愿意加入到康希諾生物來，我們是非常歡迎的。

秦朔：公司招股書上寫的你們當時的創(chuàng)業(yè)故事，一個在加拿大的初夏決定要回來。現(xiàn)在回想起當時所做的那個決定，是不是覺得特別的驕傲？

宇學峰：是很驕傲，有的時候也很后怕。因為當時雖然只是一個想法，覺得很宏大，但當真正把它實現(xiàn)了，還是把自己嚇了一跳。感覺走到這一步怎么一下子就這么多人，而且干了這么多事情?？陀^上講，我覺得這些年的人生沒有荒廢。我也特別自豪地說，我們團隊這些年大家擰成一股繩走到了今天，而且未來會有更好的發(fā)展前景，確實是出乎我的意料。

當然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初心，真正走到這一步，還是感覺確實有些自豪。我們想真正實現(xiàn)把世界高端的、高質量的疫苗，能夠讓大家用得上的基本目標。

秦朔：謝謝宇總，也感謝啟明創(chuàng)投給我們提供CEO峰會這樣一個機會。祝愿康希諾在未來真的帶給我們健康、希望和承諾。